第五章 开创衡阳国共合作局面掀起反帝反军阀高潮

１９２３年６月，中共三大在广州召开，大会认为当前的反帝反封建的国民革命是中国革命的首要任务，由此，需实行同国民党的合作。大会接受共产国际的建议，决定采取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的形式实现国共合作。同时，明确规定：在共产党员加入国民党时，必须在政治上、思想上、组织上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必须强调维护工人农民自身利益是我们一刻也不能遗忘的，“对于工人农民之宣传与组织，是我们特殊的责任，引导工人农民参加国民革命，更是我们的中心工作”。８月，中共三届一中全会决定实施国共合作的具体办法。即国民党有组织的地方，共产党员一并加入，国民党无组织的地方，共产党帮助为之创设。１９２４年１月，国民党一大通过新三民主义政纲。会议决定接纳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以推动反帝反封建的人民民主革命运动的深入开展。毛泽东、李大钊等１０名共产党员担任国民党中央执委和候补执委，标志着国共合作局面在国共两党上层正式形成。

一、推动衡阳第一次国共合作局面形成

衡阳由于受大革命中心广州的影响，以及中共衡阳早期组织的有力领导和积极推动，国民革命的形势迅速高涨，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势力的声浪席卷衡阳大地，工人、学生、农民等劳苦大众的革命觉悟空前提高，为衡阳第一次国共合作局面的形成提供了政治基础和客观条件。

１９２４年１月，衡阳籍同盟会员谢晋以孙中山指派代表身份，前往广州出席国民党一大。２月，共产党员蒋啸青、屈子健等人以个人身份在长沙加入国民党。随后，时任国民党湖南临时党部领导人何叔衡、夏曦、谢觉哉等人指派蒋啸青、屈子健回衡阳发展国民党党员，筹建国民党衡阳地方组织。他们回到衡阳后，通过各种形式，广泛宣传中共三大的精神和国民党一大通过的新三民主义政纲，动员衡阳的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参加国民党。５月，中共湘区执委书记李维汉来衡，在建立中共湘南地方执委的同时，帮助组建了国民党衡阳市?穴此时并未建立衡阳市，仅指衡阳城区?雪党部。６月，国民党衡阳市临时党部成立。选举四名中共党员担任国民党衡阳地方执委，占七名执委的一半多。共产党员屈子健担任国民党衡阳地方执委常务执行委员，蒋啸青、罗子平、刘留侯等任执行委员，谢骧墀为常务委员，唐朝英任秘书。大部分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参加了国民党。是年，衡阳的国民党员发展到１００余人。

１９２６年初，国民党省党部指派龙立初、蒋鲲、罗子平为国民党衡阳县党部筹备委员，他们先分别在泉溪、车江、演陂桥、樟木寺等地发展国民党党员，建立起国民党区党部并开展活动。３月，召开国民党代表大会，正式成立中国国民党衡阳县党部。

１９２５年９月，中共衡山特支书记刘爱农以个人身份首先加入国民党，并受中共湘区委之命，筹建衡山国民党组织。经过发动，刘爱农在衡山教育界和工商界中直接吸收四人为国民党员，在衡山的共产党员也以个人身分加入了国民党。１０月，国民党湖南省党部派萧述凡来衡山。萧到衡山后，即召开国民党员会议，建立国民党衡山县党部筹备委员会，推选刘爱农为常务委员。至年底筹委会在各界人士中吸收国民党员３９０多人。１９２６年７月，在北伐军胜利进军的形势下，召开国民党员代表大会正式成立国民党衡山县党部。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成了骨干和主要负责人，各地吸收了大批工人、农民、学生参加国民党。

９月，在中共耒阳地方执行委员会的帮助下，国民党耒阳临时县党部成立，共产党员刘泰、李树一、文焕然、陈芬等都以个人身份加入了国民党。选出了由共产党员李树一任常务委员的九人执行委员会。

此后，常宁、祁阳国民党地方党部相继成立。至此，第一次国共合作局面在衡阳正式形成，推动国民革命在衡阳进一步高涨。

衡阳地区的国民党组织是在共产党员的组织和帮助下建立起来的。整个地区是先有共产党组织，然后才有国民党组织。但是，这一时期衡阳共产党地方早期组织的活动却大部分是通过以国民党组织的名义进行的，导致国民革命的领导权落入国民党之手。这是在大革命失败后，衡阳地区的中共地方组织遭到惨重损失和毁灭性打击的沉痛教训。

二、创建湘南革命的摇篮——蒸湘中学

１９２４年５月，第一次国共合作局面在衡阳形成以后，中共湘南地方执行委员会为了及时地培训国民革命人才和骨干，满足日后大革命运动的需要，以国民党衡阳县党部名义创办一所完全新型的学校——蒸湘中学。

蒸湘中学是以刘留侯创办的蒸湘政法讲习班和蒸湘女子职业中学为基础而创办起来的。以魏洛川?穴绍廉?雪、蒋啸青、罗子平等私人名义发起集资，按私立学校登记的，魏洛川任校长。魏时任衡阳县议会议长，倾向革命，是一位颇负盛名的衡阳社会名流，衡阳国民党组织成立后，接收其加入国民党。蒸湘中学校址设城北荷花池原县考棚内?穴今荷池路小学?雪。学校将原政法讲习班旧址修缮作教室和办公室外，还改建了附近福田巷内的魏氏享堂作为学生和教职工宿舍。

当时，中共湘南地方执委和国民党衡阳党部刚刚成立，湘南革命形势正处于暂时的低潮。赵恒惕军阀政府以高压手段镇压了水口山罢工、岳北农工会和三师学潮，湘南和衡阳的革命势力遭受了沉重打击。仅以三师而言，“驱刘”学潮中有５３名革命学生被开除，衡阳地方党组织负责人张秋人等被迫离开学校。一时间，衡阳“讨赤声势嚣张，防赤命令弥严”，进步学生星散各处。而全国各地由于国共合作的实现，国民革命呼声日高，到处热气腾腾，出现了一股向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势力猛烈冲击的革命洪流。为了恢复湘南革命斗争的活力，进一步打开湘南革命的局面，使之跟上全国形势的发展，选拔和培养一大批革命骨干就成为当务之急，同时，湘南地方执委为了迎接大革命高潮的到来，也必需在衡阳城区建立具备合法社会色彩的立足点。于是，创办蒸湘中学一举便应运而生。

蒸湘中学按照初中三年制办学。１９２４年秋，第一期招生一个班，６０余人。１９２５年招收两个班１００余人。１９２６年春季招收两个班１００余人。１９２７年春季招收四个班计２００多人。它办学历时四年，先后共招收九个班５００余名学生。

学校遵循“实施党化教育，养成优秀革命分子及坚忍卓绝之农运人才”的办学宗旨，贯彻党在大革命时期推行的平民化、革命化教育方针。在教学内容和课程设置上，首先注重系统的文化基础知识和自然科学知识教育，设置了国文、英语、历史、地理、自然常识等，坚持完成规定的教学课程，达到学制要求的水准。同时，又根据革命的需要，设置了革命理论和社会科学课程，讲授唯物史观、新经济政策、新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剩余价值学说、无政府主义和国家主义的批判等。此外，学校还通过党团组织在学生中发行《共产主义ＡＢＣ》、《马列主义浅说》、《向导》和《中国青年》等革命书刊，让广大革命师生受到了革命理论和人生观教育。学校办成了一所完全革命化的和事实上的党校，培养了一大批革命人才，在湘南革命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同时，学校还开办了农民运动讲习所、政治讲习所、职工运动讲习所等，大力推行平民化、革命化的教育方针，在衡阳城区组建了一支强有力的大革命骨干队伍，投人大革命运动。学校曾发起组织隆重追悼孙中山先生，声援上海和省港大罢工等活动，在湘南乃至全省都产生了极为广大的影响。

除了正规办学以外，为了适应大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中共湘南区委还在学校举办了一系列短训班。短训班主要有三种形式：一是新吸收的党员、团员训练班，专为新入校的同学而设，每周授课两小时，每期为六周。课程设置主要有民族问题、阶级问题、马克思列宁主义基础理论等。二是短期农民运动讲习班，专为寒假回家学员而设，在回家之前，上课三天。三是为寒假留衡学员开设“寒假党校”。１９２６年冬，大革命处于高潮时，中共湘南区委、衡阳县委协同国民党县党部以及县农协在蒸湘中学正式举办衡阳第一期农民运动讲习所。讲习所从城乡选调１００多名党员、团员和少数积极分子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培训。结业后，有３０人直接送到武昌叶挺部教导大队参加革命军，一部分选送到省党校深造，另一部分分配到湘南各地，开展革命活动。蒸湘中学学生傅昌表、李育松、刘超、魏臻、何云霞等都先后被党组织派到湘南各地从事革命工作。

蒸湘中学还是中共湘南地方执委机关和国民党衡阳县党部的所在地，为“湘南党的总机关”，有“湘南革命大本营”之称。在这段时间里，衡阳党组织的领导成员大都在这里居住和办公。湘南地方执委主要成员和大批党员骨干都在该校任职任教。一方面主持学校教务，同时借此掩护身份，做革命工作。学校首任训育主任为中共湘南地方执委书记戴晓云，首任教务主任为中共湘区委派往中共湘南地方执委的陈清河，他实际上代理校长主持学校的全面工作。戴晓云调离衡阳，陈清河在道县牺牲后，他们在学校的职务分别由共产党员吴立广、何晓玲?穴即何筱庭，后退党?雪接任，校长一职则改由共产党员蒋啸青直接担任。共产党员贺恕、柳恕、宾利用、罗子平、陈锡奎、吴鸣岗、刘子直等都先后在学校任职任教。

早期，中共不少著名革命活动家来到衡阳时，都在蒸湘中学驻足，指导湘南革命。１９２４年５月，中共湘区委员会书记李维汉来衡阳时在这里筹建了中共湘南地方执委会。同年秋，中共湘区委委员夏曦参加了蒸湘中学的开学典礼，并和师生们一起留影纪念。

１９２５年８月，毛泽东由长沙间道赴粤经过衡阳时，在蒸湘中学夜宿，并于当晚召开学校领导和骨干成员座谈会，听取湘南地区和衡阳党团工作的汇报，对湘南地区党团建设提出了许多指导性意见。１９２７年７月，唐生智在衡阳宣布成立湖南省临时政府并代理省政府主席时，任国民党省党部主要领导人的中共党员夏曦、郭亮、何叔衡、凌炳、熊亨翰等来到衡阳，与陈清河等人在衡阳组建国民党湖南省特别党部，他们也都在蒸湘中学寓居办公。１９２７年，长沙马日事变后，衡阳随即发生国民党反动派背叛革命的“沁日事变”，蒸湘中学被查封。这所历时四年的革命学校到此结束。

中共衡阳地方组织在此培养了大批革命人才，后来大都成了湘南大革命中党和军队中的领导成员。因此，蒸湘中学在衡阳革命史上写下了独具特色的一页，不愧为湘南革命的摇篮。

三、掀起反帝爱国斗争高潮

１９２５年５月３０日，英国巡捕对上海游行的学生突然开枪，打死１３人，伤数十人。五卅惨案的腥风血雨迅速席卷全国，激起全国人民日益高涨的反帝斗争声浪。当发生惨案的消息传到衡阳后，衡阳各界群情激愤，社会团体纷纷组织起来声讨帝国主义侵华罪行。

从６月３日起，《衡阳商报》、《湘江日报》接连就此发表消息、评论，猛烈抨击帝国主义的侵华罪行。学生、工人、店员、市民连续集会游行。８日，衡阳全城举行罢工、罢课、罢市。各界群众数千人在雁峰寺广场集合，声援上海工人、学生的反帝爱国斗争。２５日，三师学生又发起援助上海工人的募捐活动，倡议全校提前放假，将结余的伙食费用于捐助上海工人的罢工斗争。

７月１日，湘南学联、工农商学联合会等６７个社会团体在衡阳商会开会，决定成立反帝联合组织“衡阳青沪雪耻会”。２日，雪耻会召开第一次会议并作出三项决议：一是开展募捐，援助上海工人；二是三师、三女师、蒸湘中学等学校的留校学生组织演讲宣传，壮大斗争声势；三是组织国货维持部、纠察队，上街查禁英日商货，对英日展开“经济绝交”斗争。决议一出，社会各界迅速行动。邱海岚、屈淼澄率领以码头工人和青年学生为主组成的纠察队，一面在东洲岛等处设卡检查水上出入货物，一面沿大街小巷检查商店。一时间，英日商在衡倾销的香烟、煤油、洋火、仁丹、细纱、布匹等货物均被查封，限期限价拍卖。为此，英日驻湘领事馆唆使赵恒惕政府和衡阳县署对“衡阳青沪雪耻会”施加压力：“若受损失，将负全部后果”。他们甚至动用军警以武力相胁迫。赵恒惕政府的干涉更激起了广大民众的愤慨，反帝斗争更是日趋坚决。９月１５日，英商烟草公司栈房所存放的６７箱香烟被雪耻会一举查获拍卖，所得万余元货款寄往广州为声援上海工人的反帝斗争而举行全城罢工的省港罢工委员会。１９２６年２月１日，纠察队再次搜查到英商隐匿的一大批香烟，随即起获送到雁峰寺广场，当众予以销毁，封闭了所有英日商在衡阳的商行、货栈。英商公司经理因此被撤职查办。同时，雪耻会还作出规定：华商均不得进口贩卖英日货物，凡库存之“洋货”需登记并贴上雪耻会的印花予以封存，擅自贩卖洋货者要予严厉惩罚。为此，雪耻会专门成立调查队，查禁华商洋货。通过严厉查禁，英日洋货大都销声匿迹，不敢公开交易贩卖。衡阳自“五卅”开始的这场反帝斗争，延续了一年之久，极大地鼓舞了衡阳民众及社会各界反帝斗志。

这场反帝爱国斗争从打击倾销贩卖英日商品开始，进一步扩展到文化、宗教领域的反帝斗争。１９２５年１２月，中共衡阳地方执委、共青团衡阳地方委员会联合发表《反基督教宣言》，湘南学联也同时发表《反基督教宣传提纲》。这两个文稿历数帝国主义者利用基督教传教的外衣，对中国进行政治、文化、思想、精神渗透和侵略的种种罪行，号召衡阳人民起来反对帝国主义的宗教文化侵略。强烈要求“取消制造洋奴的教会学校”，“抵制丧失民族精神的文化侵害”，“维护宗教、文化的自主权”。省立三师、新民中学、蒸湘中学等校学生组织４０多个宣传小组分赴城市的大街小巷和城郊农村，散发《宣言》和《提纲》等宣传材料，演讲中国的外交惨史。基督教会学校的学生愤然退学，在衡的外国传教士和教会被迫停止活动。

衡阳城区的反帝爱国斗争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之后，中共衡阳地方执委、湘南学联、衡阳青沪雪耻会就派出大批学生、党员、骨干分赴湘南各县串连发动广大民众投身反帝爱国斗争中来。经过发动，衡山、耒阳、祁阳很快就成立了“青沪雪耻分会”、“对英日经济绝交委员会”、“仇货拍卖委员会”等反对帝国主义的民众团体，纷纷开展对帝国主义的斗争。

水口山矿工人也重新组织起来，开展反帝运动。１９２５年６月，中共湘区委委员彭平之奉派以省青沪雪耻会宣传员身份到水口山工作。彭平之联络在矿工人中的积极分子杨发秀、宋乔生、余庆浦等人组成罢工执行委员会，于６月１３日发起全矿总罢工，声援上海工人的反帝斗争。１７日，矿局调动军警镇压工人游行队伍，开枪打伤１０多名工人，彭平之和１０多名工人同时被捕。赵恒惕就此事连续三次电示将彭平之等四名工人领袖就地正法。此时，罢工执行委员会率全矿４０００多名工人向全国发出“泣告书”快邮代电，得到各地工会和民众团体的强大声援。湖南青沪雪耻会为此严告水口山矿局：“自青沪惨案发生，全国震惊，局中工人，同情援助，自属正当，务请即将被捕诸人释放”。随后，又迅即派何可伦等人到水口山进行调查，六次与矿局交涉。衡阳地方党组织则发动衡阳各界民众向驻衡湘军善后司令唐生智请愿，请唐出面干涉水口山事件，营救被捕工人。经过各方面的声援斗争，被捕工人及彭平之终于获得释放。彭平之在盛情欢迎下回到衡阳，旋即参加中共湘南地方执委的领导工作。

衡山县于６月１５日在省雪耻会宣传员、中共党员周玉昆的组织下，成立了湖南青沪雪耻会衡山分会。于是，衡山从县城到乡村的反帝爱国斗争就连绵不断地开展起来。衡山是湘江内河航运的重要港口，原有在衡阳、衡山、长沙湘江段之间营运的客轮主要是地方民营的“老鸿发号”。日本帝国主义依仗不平等条约侵夺湘江内河航行权之后，日本的戴生昌公司客货轮挤垮了“老鸿发号”等民营航运。在对日经济绝交的斗争中，雪耻分会派出宣传队在港口宣传监察，一方面控制日本轮船，一方面宣传鼓动人们团结起来，抵制戴生昌公司侵略湘江内河航运的罪恶行径，不搭乘日本客轮，不给戴生昌公司驾船做船工，不供应日轮食物、燃料。经过坚决斗争，终于迫使戴生昌公司轮船停开，对日经济绝交斗争取得胜利。

四、 联唐驱赵，促成北伐军进军衡阳

１９２６年７月，北伐战争在“打倒列强除军阀”的雄壮口号中正式开始。

此时，唐生智所部湘军第四师与赵恒惕公开决裂，退驻衡阳，在湘南据地称雄，首当北伐门户。广东国民革命政府就此积极策动唐生智转向国民革命。为此，中共湖南区委确定“联唐反帝讨吴倒赵”的斗争目标，配合国民政府促进唐生智参加反对赵恒惕政府的民众联合阵线，进而转向国民革命。唐生智善后督军府设于衡阳，中共湖南区委“联唐驱赵”的工作重点自然就在衡阳。中共湘南地方执委努力贯彻湖南区委的策略方针，积极开展这一方面的工作，努力实现湖南区委的工作意图。

１９２５年底至翌年１月，中共湖南区委的夏曦、王基永以国民党湖南省党部执委身份多次来衡与唐生智联系，基本达成了“联合倒赵”的协议。并向唐生智提出七项建议：１．通电主张迅速召开国民会议；２．通电讨伐北洋军阀吴佩孚；３．政治上与国民政府保持一致，同国民革命军合作，进军北伐；４．着力同人民一致驱逐湖南军阀赵恒惕；５．保障人民自由，恢复水口山工人俱乐部；６．反对联省自治；７．在所部军队中施行政治训练。至此，中共湖南区委与唐生智的驱赵联合阵线初步建立。

为了进一步推动唐生智坚定信心，决计参加倒赵民众联合阵线，衡阳总工会筹备处、湘南学联、衡阳青沪雪耻会联合召开市民大会，成立湘南人民临时委员会，公推中共湘南地方执委委员陈清河、国民党衡阳县党部常委谢骧墀为首的３２人组成临时委员会。大会通过“联唐反帝讨吴倒赵”的１６项决议。随即举行“衡阳人民驱逐赵恒惕誓师大会”，请唐生智出席。唐生智在衡阳人民的热情鼓舞之下，欣然通电率师进军长沙。会后，唐部自宜章、郴县等地迅速调至衡山，步步进逼长沙。赵恒惕见此情势，深感局势已不可逆转，在全省强大的革命势力面前，被迫辞职，逃离湖南去上海，湖南人民终于把赵恒惕驱逐出了湖南。

３月１５日，唐生智从衡阳赶赴长沙，就任湖南代省长之职，并乘势率部继续北进。

４月３０日，唐生智部在与吴佩孚北洋军阀的战争中失利再度退守衡阳。正当唐生智在军事上受叶开鑫部三面包围，政治上处于“向南”还是“附北”的十字路口之际，为了继续争取唐生智下定最后决心加入国民革命行列，中共湖南区委、国民党湖南省党部、中共湘南地方执委的夏曦、何叔衡、郭亮、戴述人等１２人组成国民党湖南省党部特别委员会代表团随军撤到衡阳，领导湘南开展工农运动，支持唐生智积极抵抗叶开鑫的进攻。

就在这个时候，赵恒惕派宾步程来衡阳游说唐生智“附北”。衡阳地方党组织闻讯后，立即发动社会各界人士展开驱逐宾步程的行动。衡阳总工会负责人王球一面派码头工人纠察队在督军府门前日夜巡察监视，一面会同湘南学联赶印传单广为散发，向社会各界揭露宾步程１９２２年为赵恒惕政府出谋划策参与杀害湖南劳工会领袖黄爱、庞人铨，１９２３年出任水口山矿务局局长时，镇压水口山矿工人运动，屠杀、开除工人千余人等与人民为敌的罪行，披露其衡阳之行的肮脏勾当。５月３０日，宾步程在督军府附近被工人纠察队揪住，立即被捆绑游街示众。１０００多名工人、学生迅速组织起来形成声势浩大的游行队伍，强烈呼吁唐生智迅速驱逐赵恒惕的说客宾步程出衡阳，誓师参加北伐。宾步程在衡阳挨打的消息被湖南《大公报》报道之后，在湖南产生了很大影响。唐生智在强大的民众运动的推动下，终于坚定了态度，向衡阳及全省民众公开承诺参加国民革命行列，并就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兼北伐军中路前敌总指挥，响应广东政府的号令而出兵北伐。

衡阳一直是各路封建军阀展开拉锯战的地区，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北伐战争开始后，衡阳成为北伐的第一个重要战场。首战开局如何，于整个战局十分紧要。衡阳地方各级党组织和衡阳社会各界革命群众团体对此有着明确的认识，广泛动员民众全力支援国民革命军胜利北伐就成为其职责和义务所在。

此时，唐生智所部第八军被叶开鑫部三面包围。广东革命政府于是急派第七军第八旅和第四军所属叶挺独立团组成北伐先遣队，从广东出发首途入湘援唐作战，一路所向披靡，６月２８由耒阳进入衡阳境内，迅速稳定了湘南战局，打开了向北进军的通道。７月初，国民革命军第四、七、八军分三路由湘南向北挺进。一路经宜章、郴县，经永兴、耒阳进入衡阳，一路由广西桂林经永州、祁阳进入衡阳。其时，中共湘南地方执委以及耒阳、衡阳、衡山等县执委积极组织当地人民群众为北伐军带路、当向导、送信、侦察、运输、扫雷、抬担架、救护、慰劳、扰敌军后方、筹集军粮，为北伐军顺利通过衡阳而不遗余力做出自己的贡献。衡阳总工会筹备处组织“千根扁担队”和１０多条火轮，水陆并进，日夜兼程运送北伐军部队和军需物资。湘南学联总干事向大铭率学生侦破特别队，奔赴衡山至朱亭前哨侦探敌情。先遣队右路军叶挺独立团经耒阳折向永兴进军渌口，工人纠察队长屈淼澄率向导队赶赴衡耒边境给北伐军带路。不少地方还组织农民自卫军直接参加作战，使北伐军于７月１１日胜利地占领长沙，继续向北推进。８月，蒋介石来衡阳召开军事会议后，随即将北伐军总司令部由广东迁至衡阳。衡阳成为北伐进军长沙的前沿指挥中心。为适应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北伐军总司令部立即在三师开办了政治讲习所，从衡阳各校招收５００多名学员，进行为期四个月的短期培训，由三师的中共党员教师出任教员，结业后，全部派往北伐军及湘南各县担任指导员、特派员，成为开展国民革命的骨干力量。北伐战争至年底基本结束并取得重大胜利，衡阳人民为其作出了重大贡献。

北伐军从广东出发来到衡阳境内，向北挺进，揭开了北伐战争的序幕。至此，国民革命运动在衡阳全境蓬勃兴起。